景深。

父不能凭子贵的甜辛(7)

攻生子,孕囊胚胎植入,跟随原著时间线,有改动

he!he!he!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赵锦辛不知道是怎么想的,非要跟着黎朔回家过年,按道理说没什么不行,赵锦辛置办了各式各样的“年货”,跟随黎朔飞往美国。 


  两人至今没有公开赵锦辛怀孕的打算,首先是身份尴尬,其次是被长辈们知道了,黎朔无法脱身,赵锦辛也必定行动受限,有这两个结果,都是赵黎二人各自不愿意的。

 

  遮掩不遮掩倒没什么,赵锦辛身高腿长,穿上宽松点的常服显不出什么肚子,黎朔只是下意识觉得不对劲。

 

  他和赵锦辛都是常年飞世界各地,对飞机习以为常的人,这次登机后赵锦辛却奇怪地变得颓靡,话都不愿意多说,盖了一张薄毯闭眼假寐。 


  同居之后赵锦辛少有这么冷淡的时候,黎朔有点尴尬,又有点不安,合上手里打发时间的书,将目光投到赵锦辛脸上去。 


  他看上去真的非常憔悴,不只是苍白的脸色和乌青的眼底,还有那种透过云层照进来的灿烈阳光都驱不散的病气。

 

  但他无疑还是好看的,微蹙的眉和干燥紧抿的唇,即便如此,也依然构成了足以让黎朔心动的画面。 


  “唔……” 


  赵锦辛没有入睡,从飞机起飞开始他就很难受,可能是失重导致的,也或许是这个身体真的虚弱至极,即将油尽灯枯。 


  鼓胀的小腹一直都弥漫着磨人的钝痛,说不上来什么感觉,不刺激,不像被人一刀捅进腹部,而是像那人拿着刀在肚子里翻搅。

 

  但这钝痛早已如影随形,从他显怀开始,不合适的孕囊一直在发出这种信号来表达自己已经不堪重负,他从未理睬过,医生边劝说边治疗,在多重保护下腹腔内出血并没有造成太大的损伤。

 

  医生在私底下强烈要求他卧床,他在大部分时间按照医生说的做了,但似乎并没有好转。 


  而这次登机似乎给胎儿造成了太大的压力,从飞机起飞他就开始疼痛——是缓慢叠加的,最初是腹部蔓延起尖锐的刺痛,就像是被人放进了若干根针,想从他身体里钻出来。 


  然后便是诡异的坠胀感,医生告诉他,如果有这种坠胀感,一定要立刻服药,不要下地走动,避免跟随本能用力,因为这意味着他快流产了。 


  男人没有产道,医学能赐予他一个孕囊,但却无法开辟一个产道,如果他跟着宫缩用力,没成形的胚胎就会在孕囊里被挤压成一团肉泥。 


  赵锦辛服完药就躺下了,没多和黎朔说话,因为伴随着腹痛来临的还有强烈的呕吐欲。 


  他怕一张嘴就吐出来了。 


  “锦辛?赵锦辛?” 


  赵锦辛睁开眼睛,黎朔在他一旁担忧地看着他。 


  后腰很僵硬,牵连着腹部的疼痛,赵锦辛下意识把手盖在上面揉了揉,侧脸一阵凉意,他才发现自己很夸张地流了满脸冷汗。

 

  “我没事黎叔叔,”赵锦辛笑道,“我去一下洗手间。” 


  黎朔想陪他过去,赵锦辛推开他的手:“我又不是瓷娃娃,放心吧黎叔叔。” 


  洗手间狭小,毕竟是在飞机上,远没有在地面那么方便,遮盖在衣衫下的鼓胀腹部依旧蔓延着恼人的痛,赵锦辛忍不住隔着衣服抓挠了几下。 


  他其实是想摁压的,但好歹记得里面还有个胚胎。

 

  距离上次吃药只过了不到半个小时,但不适感已经卷土重来,甚至愈演愈烈,他摸出那一小瓶药,干咽了两颗,靠在门板上喘不过气来。 


  这孩子不能掉,黎朔就是为了孩子才软下心肠陪他这段时间,孩子没了就什么都没了。 


  寻常不舒服赵锦辛能添油加醋演到黎朔面前,但像现在这样几乎无法保持站立的剧烈不适他却完全不敢让黎朔知道。

 

  黎朔是个原则性很强的人,就像他不会强制他去取出胚胎,他也不会允许赵锦辛因为一个不一定能保住的胎儿在自己面前苟延残喘。 


  在现在的情况下,如果赵锦辛的身体状况反馈给黎朔,黎朔立刻就能认定这个孩子必定会拖垮赵锦辛,他会毫不犹豫地强迫赵锦辛去做手术。 


  从此一刀两断,各走各路。 


  这不是赵锦辛想得到的。 


  “赵锦辛,”黎朔找了过来,“你没事吧。” 


  赵锦辛强撑起一副若无其事的假象来,就像往常一样笑道:“没事的没事的,我能有什么事呀黎叔叔,你就这么担心我吗?” 


  “……”黎朔眼底的担忧顷刻间褪去,说了句“那就好”就离开了狭小的洗手间。 


  赵锦辛弓着背抵着腰侧,心里好笑:黎叔叔害羞了呢。 

   




   

  到机场后,光叔和黎夫人一起来接他们,黎朔并没有跟家里报备赵锦辛也会一起回来,黎夫人看上去非常惊喜,热情地拉着赵锦辛问东问西。 


  赵锦辛长了副迷惑人心的皮相和一张能说会道的嘴,喊起人来也十分亲昵,黎夫人眼看着都要高兴坏了。 


  在车上黎夫人旁敲侧击地问两个人的进展,黎朔含糊其辞地糊弄了过去,黎夫人不满地看了他一眼,又牵着赵锦辛询问。 


  “锦辛你是不是瘦了,”黎夫人转头看着黎朔征询道,“是吧小朔,脸色也不好,锦辛是不是哪儿不舒服啊?”

 

  赵锦辛不动声色地摁了摁酸胀疼痛的侧腹,笑道:“哪有啊,是您太想我了,这么久没看见我,乍一见可不就觉得我瘦了吗。” 


  黎夫人被他说话逗笑了:“你这孩子。” 


  黎朔看了笑得风轻云淡的赵锦辛一眼,赵锦辛一僵,总觉得被看穿了似的。 


  大概是黎夫人跟赵夫人通了气,赵夫人一个电话将赵锦辛叫走了。

 

  黎朔抬了抬眼皮,却没看赵锦辛:“旅游?” 


  赵锦辛毫不羞愧地摆了摆手:“只是撒个无伤大雅的小谎,我只是为了和你一起回家。” 


  黎朔没再理他,赵锦辛上前一步,左手捧着黎朔的脸颊,用力且深长地吻了上去。

 

  两个人的身体紧密贴合,黎朔能透过衣物感受到赵锦辛身前的异样隆起,他霎时不敢动了,任由赵锦辛攻城略地予取予求,直到两个人都有点喘不上气来,才不舍地分开。

 

  “我很想念你的嘴唇,”赵锦辛说,“希望下次你能主动亲我,黎叔叔。” 


  黎朔撇过头去,他的眼神告诉赵锦辛:那是不可能的。 


  赵锦辛耸了耸肩,“那我走咯,明天见。”

 

  黎朔没回这个问候语。 


  真是一场不礼貌的对话。 





   

 

  赵荣天和赵夫人没像往常一样到处飞,而是落脚在黎家附近,他们将赵锦辛叫回家不为别的,只是为了看一眼儿子,眨眼几个月了,为人父母的哪能不惦记呢。

 

  赵夫人看见赵锦辛第一眼就红了眼眶:“锦辛!” 


  她的儿子怎么变成了这样,如果说上次见到的赵锦辛还是一株盛开的风华正茂的荆棘玫瑰,此刻的他就像是被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洗刷过,风华全然不再,颓靡暗淡驻留在他的茎叶与花瓣上。 


  赵锦辛被他妈妈扑得一个趔趄,抱住矮他一大截的美妇人安抚道:“我、我没事,妈。” 


  那股翻涌的、无处不在的刺痛感又出现了。 


  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手和脊背,他想抱着肚子蹲下去,或者蜷缩在地上,但他不能让父母担心。

 

  赵荣天对他的状态也很心焦:“锦辛,你到底……” 


  “爸,”赵锦辛声音低哑,“只是普通的肠胃炎,不用担心我。” 


  赵荣天了解自己儿子,依然满脸担忧地看了他一会,说:“除夕夜我们要和你黎大哥一家一起参加宴会,你不要忘了。” 


  赵锦辛点了点头,猝然告别了父母,“我先回房间了爸妈,坐飞机有点累。” 


  回房间后他先给医生打了个电话,冷静又精准地描述了自己的症状,医生原本想跟来,被他批准回家过年了。

 

  “……小赵总,”医生的口气相当为难,“我知道这样说你接受不了,但我还是建议你尽早把胚胎取出来,现在没有别的办法了。”

 

  赵锦辛腹腔里有大问题,淤血和许多暗伤,不是不能治,只是要治疗必须开刀,但他肚子里还有一个脆弱到不能再脆弱的胚胎,他本人的体质原本就比常人做手术的风险更大,更何况还要顾及肚子里的小东西。

 

  “尽量保住吧,”赵锦辛凝重道,“我能坚持,你只要帮我把孩子保到足月就行。” 


  医生说:“这个胚胎最好在36周之前取出来,36周之后每一天对母体的伤害都是不可预计的。” 


  赵锦辛沉默了一会,含糊道:“到时候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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