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深。

父不能凭子贵的甜辛(2)

避雷:攻生子

注意:无反攻,孕囊胚胎都是植入,剧情展开依附原文剧情线时间线,有些语句是引用或改编


  回家后父母相伴去约会,黎朔独自在家想了很久,他觉得自己很可笑。 

  他原本的计划是在四十岁以内有几个孩子,最好要有一个乖巧的女儿,随着年龄的增长他越发渴望家庭,可他明知道赵锦辛年轻,并没有把这些关于家庭的事纳入计划中,却仍然鬼迷心窍地爱上了他,并打算长久地用心地经营这一段不般配的必然会无疾而终的感情。 

  看,就像今天,赵锦辛往自己体内植入了人工孕囊,将一枚受精卵当作挽留他的工具。 

  他根本不懂孩子对于一段人生的意义。 

  黎朔觉得自己想得够明白,说得也够明白了,可一想到赵锦辛还是会心乱如麻。 

  两天后,黎朔将父母送进回国的机场,黎朔则要去三亚跟项目,他们约好一个星期后在三亚见。 

   

  即便黎朔不愿意承认,也不得不说赵锦辛在讨好长辈这方面的本事是别人拍马所不能及的,长长一条礼单下来,别说他爸妈,就是他都会觉得这个小辈真会做事。 

  赵锦辛在用自己的方式强势出现在他的生活里,就像他自己说的那样,不讲道理不容拒绝。 

  他不会轻易放过他,黎朔知道。 

  但他不怕,赵锦辛就是再混蛋再不要脸,他黎朔也不怵这些,不过就是生活多点麻烦,他还陪得起。 

  这场孽缘里总要有人认输,那个人绝不会是他黎朔。 

  赵锦辛对他手头这个项目一直表现得很有兴趣,旁敲侧击想插手,黎朔千防万防做了几手准备,最后还是没能防住他。 

  赵锦辛把手伸向了换地权益书。 

  项目走了各种程序,就差投资动工,在地皮上建酒店,赵锦辛釜底抽薪,把手伸向了地皮。 

  换地权益书在他手里,黎朔和周谨行就不可避免地陷入了被动。 

  两人约在周谨行家里谈这件事,最终结果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黎朔不想和赵锦辛共事,但他没有任何理由阻止周谨行在这场生意上获利。 

  商量也商量不出所以然来,黎朔却意外在这里见到了周谨行的夫人。 

  他很惊讶,周谨行的夫人是个很帅很爷们的男人,家里有三个孩子,保姆不在家的时候鸡飞狗跳,热闹非凡。 

  黎朔不可避免地想起了赵锦辛,想起了那个大概见不到这个世界的、刚在赵锦辛肚子里扎根的孩子。 

  他果然没办法把这件事当成没发生。 

  赵锦辛很懂该怎么戳他的软肋,但那又怎么样呢?没有经过双亲同意就被迫来到这个世界的生命很可怜,赵锦辛自己还是个不懂爱的孩子,怎么可能照顾好另一个孩子。 

  打掉是最好的选择。 

  当晚黎朔就给赵锦辛打了个电话,询问换地权益书的事。 

  赵锦辛声音虚弱,电话那头还有个听不清楚的女声,黎朔心里登时就是一咯噔。 

  赵锦辛有凝血障碍,他一直没敢想植入孕囊和受孕会带给赵锦辛的伤害,此时赵锦辛有气无力的声音却把这个问题直接摆在了他面前。 

  “你……你怎么了?” 

  “我难受黎叔叔,”赵锦辛的声音里含着说不清的委屈,“好疼啊。” 

  黎朔在电话这头默了,疼不是自找的吗? 

  “三亚的项目是不是你在捣鬼?” 

  赵锦辛却不想就这么放过他,他控诉道:“我真的很难受,为什么要说这个,黎叔叔,你哄哄我。” 

  “我只想和你说这个,”黎朔说,“不说我就挂了。” 

  “别!” 

  黎朔从话筒里听见赵锦辛疼得抽气的声音,还有护士的斥责。  

 “身体不舒服就不要再来胡闹了,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不会回头看你一眼,你明明清楚这件事。” 

  “我不清楚,黎叔叔,”赵锦辛承认道,“我知道你有多心狠,但你还是回头看我了不是吗?” 

  他轻声笑了笑:“就像现在,你说自己不会看我,但换地权益书在我手里,你不是照样给我打电话。” 

  黎朔咬牙道:“你很得意。” 

  “当然,”赵锦辛笑嘻嘻道,“周谨行不开放投资权,我就让他求着我入股。” 

  “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以为这样会让我高看你一眼?不你简直大错特错,我只会觉得你有病,你不正常,你简直可笑!” 

  “黎叔叔,”赵锦辛说,“你为什么要生气呢,和我合作不好吗,我可以给你更多的利润和话语权,甚至如果你想要的话,这个项目我都会送给你。” 

  他笑道:“就当是聘礼。” 

  黎朔说:“我不想要!” 

  “那当做我的嫁妆,”赵锦辛卖乖道,“反正都是你的。” 

  最终还是不欢而散,或者说黎朔给赵锦辛打这个电话就是个错误,赵锦辛是个无赖是个流氓,他想做的事无论代价是什么都会不择手段地去做。 

  而电话另一头的赵锦辛被挂断电话后几乎立刻瘫倒在病床上。 

  孕囊的技术终归还不算太成熟,他哥植入的时候排异反应不大,他就信心满满地以为自己也能顺顺利利地植入,然后靠这个孩子挽回黎朔。 

  毕竟黎朔那么温柔,怎么可能割舍自己的孩子。 

  但他没想到因为个人体质问题被这个孕囊拖在医院里下不了床。 

  他凝血障碍非常严重,从小连一点小伤口都心惊胆战,孕囊接驳血管和神经,附着在人体腹腔的大网膜上,并不成熟的植入器官在他身上出现了从未出现过的排异反应。 

  腹壁弹性太小,毛细血管大面积破裂,又因为体质原因不能开刀,只能通过挂药水和服用药物来缓解不适。 

  赵锦辛自诩在黎朔以外的事情上都游刃有余,没想到小小的孕囊却绊住了他的脚步。 

  给他做手术的和给他哥做手术的是同一个医生,姓林,也是圈子里个混不吝的二代,当初说给他做手术的时候这人答应得好好的,绝不透露给他哥,结果他还没下病床邵群就一个电话打过来骂了他个狗血淋头。 

  赵锦辛目光空洞地听着小护士的唠叨,脑袋里也空空,对黎朔的势在必得却分毫不减。 

  黎叔叔,你只能是我的。 

 

   

  黎朔就整件事情和周谨行谈了一次,最终的结论是周谨行会去亲自跟赵锦辛谈判,而黎朔自己则考虑是否退出项目,但他一过脑子就否决了这个想法,为了项目他也付出了不少精力和金钱,凭什么赵锦辛一搅局他就要放弃自己的利益? 

  根本没办法和这个人划清界限,这个认知使黎朔感觉十分无力,他迫切地想摆脱赵锦辛的圈子,但他又清醒地明白赵荣天和自己的父亲有合作,是老友,根本不可能和赵锦辛一刀两断。 

  程盛出差回国,约黎朔出去玩,黎朔考虑后认为自己确实该去散散心,两个人相约酒吧。 

  这家酒吧黎朔以前常来,程盛环视一圈后叹道:“不错,这里的质量真不错。” 

  程盛爱玩,对这里质量不错的小鲜肉很感兴趣,问黎朔打听了几句约定俗成的规矩,就兴致勃勃地去猎艳了。 

  黎朔心底有些羡慕,他对这些没什么兴致,一个人闷头喝酒。 

  一个长相精致的男孩笑着朝他走了过来,男孩年纪不大,是圈子里的红人,勾搭过黎朔几次,可惜黎朔没买账,此时便凑了过来。 

  “阿罗,晚上好。”黎朔朝他轻举了下酒杯。 

  “哥,你都好久没来了~”阿罗挽着他的手臂娇嗔道。 

  黎朔在圈子里非常出名,能睡到他的人都以此为傲,阿罗当然也不例外。 

  两人你来我往地调笑了几句,阿罗向黎朔发出邀请时他并不意外。 

  原本黎朔是想拒绝的,但他又想:我顾忌什么呢? 

  我是自由的。 

  两个人到包厢里叫了酒,阿罗能靠这个拿提成,自然很开心,却没想到酒一瓶一瓶上了一整桌。 

  “哥这不是我点的,”阿罗解释道,“你们上错了吧?” 

  一个森冷的声音从他们身后响起:“没上错,是我点的。” 

  黎朔猛地一回头,赵锦辛阴森森地站在门口,侍者还在不停地上酒,他站起来就想离开,实在不愿意和赵锦辛纠缠。 

  赵锦辛脸色实在不好看,酒吧昏暗的灯光看不出来是因为神色不善还是身体不适,他对黎朔笑了笑:“黎叔叔,你现在走了,某些人可就要倒霉了。” 

  “赵锦辛,”黎朔说,“你想干什么!” 

  赵锦辛用下巴点了点桌上那些酒,对小罗说:“我开多少,你喝多少,你喝多少,我开多少,怎么样?够不够赚你一年生活费?” 

  阿罗哪见过这阵仗,连连摆手拒绝。 

  赵锦辛却不依不饶,黎朔咬牙道:“赵锦辛,你他妈闹够了没有!” 

  赵锦辛显然还没有闹够,他恨不得揪下阿罗的脑袋,刚才看见他们两个在吧台搂搂抱抱的时候就想这么做了,他心里怒不可遏,又觉得委屈。 

  什么猫猫狗狗都来碰他的黎叔叔。 

  黎叔叔却唯独对他避如蛇蝎。 

  黎朔实在不愿意让赵锦辛这条疯狗咬到无辜的人,最终强硬地拽着他出了卡座,大步朝酒吧外走去。 

  毫无疑问又会是一场苍白的争吵,黎朔想开口质问他骂他,却见赵锦辛捂着肚子晃了晃,直直栽倒在他肩膀上。 

  赵锦辛刚把肚子里的胚胎养得安稳一点,就生怕黎朔跑路似的出了院,这一场拉扯对于一个一米九的成年男人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但对于他来说无疑是刺激的。 

  “呜……黎叔叔,”赵锦辛顺势抱住黎朔的肩膀,撒娇道,“我有点疼……” 

  黎朔下意识想推开他,又怕他真有什么事,手指动了动,任由赵锦辛的呜咽声响在耳侧。 

  “我肚子不舒服,黎叔叔。” 

  可能是真的很难受,赵锦辛声音带着薄喘,黎朔咬紧牙关,面无表情。 

  “不舒服还来这里闹事,”黎朔说,“赵锦辛你活该。” 

  赵锦辛小腹确实疼,他觉得又是那该死的排异反应,他小声说:“黎叔叔帮我揉一揉好吗?” 

  黎朔说:“滚开,我不想推你。” 

  赵锦辛身体一僵,他摁着小腹缓缓退开:“黎朔,你这样说话我会很伤心。”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黎朔后退两步,彻底拉开了距离。 

  “……其实,这个孩子在我肚子里住得并不舒服,她经常闹我,会特别疼,疼的时候我就会很想你,特别想你。”赵锦辛深情地说。 

  黎朔没吭声。 

  “我是说真的,你不是想要稳定的感情吗,你想要家庭,对不对,黎叔叔,我承认我做错了,你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好不好……这是个小姑娘,会长得很像你的小姑娘,黎叔叔你真的不喜欢吗?” 

  黎朔头痛欲裂,他不想承认,赵锦辛拿孩子做筹码可能是他目前做的最有效的一件事,他根本不敢细想如果赵锦辛把这个孩子生下来他会不会回头。 

  因为这个答案他不确定。 

  心爱的人给自己生的孩子,没有人能无动于衷。 

  在路灯下赵锦辛的脸煞白,他的痛苦不似作伪:“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什么都可以,你能不能给我最后一次机会。” 

  黎朔转身离去,看似没有留恋,却在赵锦辛看不见的地方红了眼圈,不知道是因为愤怒还是别的什么。 

  赵锦辛没有追,黎朔没有回头。 

  如果他回头的话就会看见赵锦辛扶着路灯艰难地蹲下身子,原本高大的人缩成一小团,看上去孤独又无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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