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怀孕(续)含潘钟
避雷:生子
主公钟,含潘钟,洁党勿入
背景是上一篇以及“富人是扭曲帝君厨”的猜想
ooc不要骂我,提前道歉(跪下.jpg)
“嗯?”
北国银行创始人金碧辉煌的办公室里,债务处理人战战兢兢,他眼前长了一张温润狐狸脸的上司微微掀开眼皮扫视了他一眼。
“公子从须弥折返璃月,”潘塔罗涅粗略一扫桌上的账单,目光在各式各样精细的美食和一些璃月特产药材上逡巡“他的目的?公子可不像是会被璃月港的繁华绊住脚的人。”
“报告执行官大人,公子大人近几个月一直在璃月港往生堂附近活动,阁下的下属很忠诚,我们并不能获取更多情报。”
“……往生堂?”潘塔罗涅低声呢喃,与他表情相反的是手背上的青筋乍现,“或许我知道了。”
“帮我备船票,是时候去看看北国银行在璃月港的经营状况了。”
下属低着头,上方传来的声音依旧温润,却像裹挟着至冬国的刺骨冰寒,他喏喏应是,心里想:或许该多带些人?公子大人的手下都是些不长脑子的武痴,潘塔罗涅老爷与人冲突,当面或许占不了什么便宜。
与至冬严寒的气候不同,璃月港四季如春,港口的繁华一如当年,作为提瓦特财富汇聚的与神同行之地,这里处处富饶安定。
潘塔罗涅从商船上下来,踏上故土的感觉陌生又熟悉,他早已换了薄衫,依然细致典雅,哪怕再古板的老学究,看见这位归国的异乡人,都会夸一声讲究。
潘塔罗涅遥望城外的山岳,发丝随着微风飘动,良久才重新迈动步伐,抵达北国银行,工作人员自是欢天喜地一派郑重。
潘塔罗涅摆摆手拒绝了职工的欢迎,要来几本账单,仔细地翻阅起来。
比起寄回至冬的账单,这里的显然更加详细,潘塔罗涅将公子的消费项目一一看过,脸色更加阴沉了几分,事实似乎与他猜想的并无二致。
手握至冬经济命脉的富人老爷并不是一直富有,他也曾经是穷苦出身,要说起经历来,他与那位天权凝光倒有些肖似,最大的不同是凝光女士获得了神明的垂怜,而他无论再怎么努力,都不曾得到半分神明的注视。
也正因为出身穷苦,曾经投身过各行各业,作为一位土生土长的璃月人,潘塔罗涅能很轻易地认出公子账单上各种对于外国人来说很陌生的珍稀药材。
补身、养气、安胎。
……安胎。
公子的花边新闻他有所听闻,那位名叫钟离的往生堂客卿到底是什么身份,愚人众执行官无一不知。
达达利亚到底在做什么?!
潘塔罗涅阴着脸,沉声道:“公子阁下的任务似乎并不在璃月?既然他玩忽职守,我也就没必要再提供什么资金了。”
断掉给公子的资金,是他唯一能做到的事。
但潘塔罗涅知道,达达利亚向来不贪恋外物,执行官待遇优厚,并不缺钱。
“摩拉克斯……”潘塔罗涅感受到邪眼的力量在翻涌,他强自忍下,“和那个小鬼……”
伴随着钟离先生产期将近,达达利亚愈发紧张,到了每天都必须守在往生堂,亲眼看着先生才放心的程度。
“没必要吧,公子阁下,”年纪轻轻的胡桃堂主坐在桌子上晃动两条纤细的小腿,“我当然能照顾好钟离啦,再说了,他自己也能照顾好自己。”
钟离的茶盅里早就换成了蜂蜜水,他低头啜饮一口,隆起的腹部已经是临产的大小。
“我怎么能放心,”达达利亚焦虑地踱了几圈,蓝色的眸子中暗藏担忧,“白术先生说预产期就在这几天了,我头发都要掉光了!”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钟离安抚道,“瓜熟蒂落是顺应自然的事,无需担忧。”
达达利亚紧紧抓着钟离的手,至冬青年俊秀的眉头紧蹙,絮絮道:“先生如果有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告诉我,不卜庐离这里还有些远。”
钟离想说用不上医生,他多半会化作原型去岩元素富集的地方生产,到现在还没什么预兆,应该还早。
但达达利亚实在焦虑过头,倒好像是他要生产一般,这话钟离没说出口,只说:“阁下安心。”
下属在门口禀报,胡桃见状一甩手:“你忙你的,钟离这儿有我呢!”
达达利亚一步三回头地出了往生堂,下属低声道:“大人,潘塔罗涅老爷到北国银行了,似乎是为您来的。”
为我?
“唔,我去看看,”达达利亚挑挑眉,“他什么时候管这么多了,抓不到散兵不能怪我呀,散兵有了神之心,遁逃的本事见了长也是正常事。”
他当即拐弯上了大街,北国银行离这不算远。
却没想到他前脚刚上了楼梯,后脚潘塔罗涅就进了往生堂大门。
“欢迎光临,”仪倌小妹声音甜美,“客人需要什么服务?”
潘塔罗涅笑吟吟地将古朴的往生堂尽收眼底,似乎很友好地问:“听闻往生堂的客卿见多识广、博闻强识,我这里有一些难题,想请教一番,不知道可否引荐?”
仪倌小妹顿了顿,客气道:“客卿先生近日不见客,恐怕要让客人失望了。”
潘塔罗涅说:“哦?是身体不适吗?还是有别的事忙?”
仪倌小妹恭敬地微微躬身,一副无可奉告的姿态。
“……胡堂主何在?”
“哎呀呀,找我什么事?”胡桃拎着护摩之杖从里屋出来,笑脸盈盈,手里的棍子可不是这么说的。
“……”潘塔罗涅默了默,“我是达达利亚的朋友,听说好友在璃月成了婚,特来看望。”
仪倌小妹小声嘟囔:“刚刚还不是这样说的。”
胡桃直言道:“钟离出去玩啦,不在往生堂,你见不到他,没什么事就请回吧,毕竟我这里是往生堂又不是万民堂,哦对,要找达达利亚的话去北国银行比较好,往生堂又不是他家。”
潘塔罗涅笑意不变,“那我下次再来。”
这位客人来者不善,胡桃看得出来,她目送对方出了门,将棍子往屏风后重重一放,“公子的同事还真不是什么正经人!”
钟离扶着门框看她,“人各有志罢了,说不上什么好坏。 ”
胡桃叉腰:“你呀你!他明显是冲着你来的!”
“嗯,”钟离眯起那双灿金色的眸子,“公子阁下的同事竟然是璃月人,这缕羁绊……嗯,奇怪。”
胡桃自然看得出来对方那副面孔是典型的璃月长相,平心而论,甚至称得上句美人,但她本能地不喜欢他,小姑娘一向精准的直觉是她的本领之一。
“什么羁绊?”胡桃纳闷,“难道是你的仇人?”
钟离道:“我并不认识这位,应当不曾结仇,只不过……没什么,过几日我会去天衡山一趟,若是公子阁下问起来,搪塞过去便好。”
胡桃“咦”了一声,没有多问。
达达利亚与潘塔罗涅这一天没碰上面,但左右是抬头不见低头见,公子只觉得富人的目光阴鸷凶狠,虽然嘴上还是侃侃而谈,却像是压着什么似的,年轻的至冬武人凭借出色的战斗本领感应到了威胁。
“喂喂,”达达利亚暗自驱动邪眼,不动声色道,“潘塔罗涅老爷有话直说,我可听不懂您那些弯弯绕绕。”
潘塔罗涅眯了眯眼,问道:“公子阁下在璃月妻儿美满,瞒得我们这些好同事们好苦。”
他果然有话直说了,或者说,忍不住了。
“嗯,”达达利亚坚定地应了一声,“是,但我认为个人私事和公务理所应当分开才对,难道潘塔罗涅老爷还要管我的婚姻吗。”
“可是他!”潘塔罗涅摁下翻涌的嫉妒,扬起笑意,“是吗?希望公子阁下不要忘记今日对我说的话,攫取众神权柄的道路不允许任何人阻拦,哪怕是我们自己。 ”
达达利亚这下明白他在说什么了,“那是自然。”
潘塔罗涅闭门送客,手边名贵的茶盅流光溢彩,他轻轻拿起,重重砸下,瓷器破裂的脆响穿透门扉,达达利亚在门外轻轻笑了声,大步离去。
“潘塔罗涅是个疯子,”达达利亚对钟离说,“他可能会来找你,不要见他,好吗?”
钟离说:“如果没有必要的话,我不会见。”
达达利亚将手放在钟离鼓起的腹部,既抱怨又炫耀道:“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他就是嫉妒我……那也没办法,谁能这么好运拥有先生这么合意的伴侣呢?哦,原来是我自己。”
钟离被他逗笑了,纤长的手指盖在武人的半截手套上,说:“明天天衡山一带有场风交雨,风雨大,可能会浇到璃月港来,没有要事的话,不要出门为好。”
“到现在还没人通知我,应该是没什么事。”达达利亚把玩爱人的手指,他一直很好奇,璃月传说中的摩拉克斯既是岩神也是武神,不知道璃月人晓不晓得他们的武神有一双白玉般细致温润的手,像是天生该拨弄琴弦,而不是舞刀弄枪。
“但愿如此……”孕中困倦的钟离先生抵在达达利亚颈窝入睡,达达利亚小心翼翼地揽住爱人的腰,将他抱到床上。
“睫毛好长,真漂亮……”达达利亚摸了摸钟离眼尾的艳丽红晕,小声呢喃,“好梦,先生。”
事实上这一场风交雨来得不是时候,留明蕴镇的侦察兵在一处破败民居里发现了散兵驻留的痕迹,达达利亚私心里不想相信,毕竟他们已经大致了解了散兵的去向,觉得不可能在璃月与蒙德交界。
但眼下在璃月的执行官不止他一人,到时候潘塔罗涅一个状告上去,哪怕有公鸡周旋,也没他好果子吃。
达达利亚依依不舍地亲了亲先生的额头,拎上冬极白星带人走了。
钟离目送他出门,直到感知不到对方的气息了,才摁住腹部低声喘息。
应当是到时候了。
说实话,没有钟离原本想的那么难受,龙形规模大,自然不能在这里变换,他极目远眺,已经可以看见天衡山那边汇聚的阴云。
金光一闪,钟离遁作流星,向天衡山的山洞飞去。
强忍不适的岩神摩拉克斯并没有察觉紧随其后的“黄雀”,潘塔罗涅远远跟着,若非对方状态不佳,他是不可能成功跟踪的。
天衡山的风已经起了,钟离降落在洞穴之中,落地为龙,不适地扭动着。
龙吟声空灵悦耳,璃月港的居民抬头向东北方向望,似乎是天气也要掩藏这异象,雨声噼噼啪啪地遮蔽了所有踪迹,包括尾随而来的愚人众第九席执行官。
“达达利亚赶不回来,”潘塔罗涅心想,“但摩拉克斯要生产了。”
他没有轻举妄动,即便是处于生产这个虚弱阶段的摩拉克斯,也能轻易取走他的性命。
正如钟离所言,瓜熟蒂落乃是天道,龙蛋的下移十分迅速,并没有折磨他太久,很快从出口挤出。
繁衍对于岩龙来说不只为了种族的繁茂,更是为了力量的延续,不出钟离所料,幼龙带走了他一部分力量,他沉沉昏睡过去,天晴时应当就会苏醒。
狂风骤雨使世界变得更加寂静,即便是算无遗策的钟离,也没想到自己的蛋在刚出生没几分钟后就破了壳,更没想到幼龙第一个要亲近的不是生身父亲,而是洞外的偷窥者。
潘塔罗涅也没想到。
他接住扑到自己怀里的幼龙,小家伙浑身金棕色,与仙祖法蜕一个样,又英气又可爱。
潘塔罗涅原本想做的事泡了汤,抱着幼龙第一次觉得不知所措。
“呜——”
幼龙发出低弱的龙吟,潘塔罗涅紧张地看了看山洞里的摩拉克斯,对方还没醒,他当即做了一个决定,抱着对他依赖无比的幼龙,迅速返回北国银行,买票回了至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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